他还是他，她也还是那个一遍遍相信着他的“谎言”，气喘吁吁跑上山坡期盼着狼来了的她。
可是——
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程谜良久没说话，方茶似乎察觉到他的为难，又懊恼自己不该问得如此突然。
她赶紧给彼此台阶：“没关系，等你愿意和我说了，我再听。学校还有事，我必须走了。”
方茶说“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程谜只字不提，自然有他选择不说的理由。而学校也的确有急事，为了不破坏约会的气氛，手机才设了静音。此刻一看，班级群里的未读消息铺满了屏幕。她几乎是小跑着抢在绿灯最后几秒过了斑马线，喘着气到了公车站牌下，当她再次抬头望去，程谜居然依旧站在原地，面朝她的方向。
他想做什么？
距离太远，方茶看不清称谜是什么表情，但哪怕是遥遥一望，她能感觉出来，称谜有点不对劲。
公车迟迟没来，称谜也久久未离去。当方茶困惑他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时，她看见程谜抬手放上耳朵的动作。随即，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方茶。”程谜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在初春微凉的风里问，“我还能见到你吗？”
“……什么？”
程谜的声音依旧轻淡，却近乎乞问：“下次，我们还会再见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