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定是巴勃罗把它给拿走了。别再说蠢话了。肯定是你在桥上的时候,把它给弄丢了。“行了吧,别想那酒了,”他心想,“赶紧翻身吧。”
他背靠着那棵树,慢慢往下蹿,在即将躺倒的那一刻,双手拽住左腿用力拉扯着,同时,把它向右腿的方向搬。他躺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拉扯那条断腿,免得它在翻动的时候让翘起的断骨刺穿了皮肉。他用尾椎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非常缓慢地转身,直到后脑勺向下。之后,他用右脚踩住左脚的脚面,用双手捏住断腿,猛然用力向一侧翻滚,终于让脸和胸膛挨在了地面上。这时候,他已经是大汗淋漓的了。他用胳膊撑起上半身,用右脚用力地蹬踹着那条断腿,直到它笔直地在身体后面伸展了开来,总算翻过身来了,他心想。他伸出手摸了摸那条断腿,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翘起的断骨并没有刺穿皮肉,相反,它向内刺进了更深的肌肉中去了。
那匹大灰马压住他的时候,他腿部的大神经一定是被那畜生给压断了,他心想。左腿没有任何知觉。除了刚才翻身的时候感到了些疼痛之外,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刚才的疼痛是因为断骨刺进了更深处的肌肉,你明白的,他对自己说。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你根本用不着那小瓶中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