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勒罗等在客厅里,神甫咳了一声通知他进来。
赛查安安静静的说道:“我完全听天由命。遭到了不光彩的事,我只应该想办法洗刷。”
可怜的花粉商的声音,神色,使赛查丽纳和教士都很诧异。其实是挺自然的。倒霉事儿揭穿了,肯定了,倒反好受;不比那翻来覆去的变化叫你忽而狂喜,忽而苦不堪言,把人折磨得厉害。
“我做了二十二年的梦,今天醒过来,手里仍旧拿着一根出门上路的棍子。”他说着,又恢复了都兰乡下人的面目。
比勒罗听了这话,把侄婿拥抱了。赛查看见他女人,安赛末和赛莱斯丁都在场。赛莱斯丁手里的文件,意义清楚得很。赛查态度安详,瞧着这些人,他们的眼神都是凄凉的,可是友好的。
“等一等,”他说着摘下勋章,交给陆罗神甫,“请你保存起来,等我能问心无愧的戴上身的时候再给我。”又对伙计说,“赛莱斯丁,替我写信辞掉副区长,稿子请神甫念,你照写,日子填十四,写好了叫拉盖送到特?拉?皮耶第埃先生府上。”
赛莱斯丁和陆罗神甫下楼去了。大约有一刻钟工夫,赛查房里寂静无声。家里的人都想不到他会这样刚强。赛莱斯丁和神甫回到楼上,赛查把辞职的信签了字。比勒罗拿清册交给他,可怜的家伙仍不免浑身紧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