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假话,真是想穿呢,可惜没有唦!”大姨妈呵呵笑着说,“这个厂一开门,我就来了,从来没遇过这么快活的日子,难怪姑娘们闹得欢!你说嘛,你杨老老也是厂里头批老工人罗,几时见过这样的好年头呢,难道不高兴?!”
“嗨,不高兴的是反动派!是工头,是工贼!”杨老老的尖嗓子,连笑带嚷起来,“昨晚上,老伴给我打了四两酒喝过啦!今晚上,我请大姨妈喝几杯。我们老年人,不比年轻人,高起兴来,就想喝几杯。”
“哎呀,大姨妈,要是你家不会喝酒的话,就找我作代表罢!”兴华厂工会的一个青年干部、地下党员杨广文插嘴笑着说。
“啊哟哟,杨广文,你今天先选大姨妈作工会代表,晚上她请你喝酒。大姨妈是咱们厂里老资格呀!”
“你杨老老也不弱呀!”杨广文翘起大拇指对杨老老和大姨妈两个说,“你两位都算得是咱们厂里的年高有德的老前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