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史让开了些,声音透出涩意,“事到如今,殿下还要怀抱这妇人之仁?”
我微微侧目,道:“大周宫廷里多少这样血淋淋的事?你我绝不能这样丧尽天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面上掠过一丝阴影,骤然间竟疾言厉色,“公主既然见多了大周宫廷里的尔虞我诈,就该知道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永远不会有什么温情脉脉。若殿下不是不够狠辣,怎会以天子亲女而被遣和亲?今日又怎会落到这番田地?”
我被他揭开疮疤,顿时双手冰凉,几乎连气都透不出来,只以手指着他,“你……”
他一时也自觉失言,慌忙道:“殿下息怒。是我失言了。不过若是你有了孩子,律妃能容他生下来吗?从你入宫起,她就一步一步算计你,把你一直逼到绝境!”
我双睫颤动,疑问和愤恨同时涌起,“的确,若不是你那滴血认亲的法子,我怎得脱身?但你我,怎么可能真是兄妹?”
“殿下与我……当然不是兄妹,”他微微变了颜色,转脸看着杂乱的荒草,“其实是我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