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邂从未如此餍足过。当他喘着气跌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将军般的自豪和阉人般的耻辱。他只有在这场较量中才能占上风,只有在床上才能掌控主动为所欲为,一旦离开这个战场,他便一无是处。即使他曾经经历生死之劫,也背负着满族人的血仇,即使如此,她还是毫不留情地证明了他的无能。他不如这个女子,这是他无法改变事实,卧薪尝胆并不能让他报仇雪耻。世上莫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永德从他的动作里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打垮了他的心。然而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这一刻她没有力气再伪饰,所能做的,不过是安静地躺着,听他在自己耳边喘息,潮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她却想起野兽垂死前的挣扎。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从她的身上翻下去,和她并排躺着,也像她一样望着屋顶,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当年父皇在落霞关受伤,你父亲也在落霞关。”这一刻的长公主冷静而锐利,“他清楚父皇的伤势,对吧?我一直找不到当年的医案,但是记得当年是你父亲手下一个姓崔的大夫为父皇施救的。后来他也一直在宫中,父皇的药都是他开的方子。这姓崔的,就是你那位崔伯父吧?”
罗邂也不是笨人,听她说了这些,心头已经雪亮,“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永德直到此时才去看他,点头轻声道:“邕不是父皇的儿子。我只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