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在这令人恶心的臭味中接见伊勒琅。正应了弗雷曼人的迷信说法:臭味前脚到,坏事后脚跟。
伊勒琅进来的时候,哈拉赫退了下去。
“欢迎你回来。”保罗说。
伊勒琅穿了件灰色鲸皮长袍。她拉紧皮衣,一只手抚着头发,对他温柔的语调感到迷惑不解。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顿暴怒的申斥的准备,那些责备的话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翻腾过几遍了。
“你这是来报告我说,姐妹会已经抛弃了最后一丝道德上的顾虑。”他说。
“做那种荒唐的事,岂不是太危险了吗?”她问。
“荒唐和危险,这样的组合有问题。”他说。贝尼·杰瑟里特甄别叛徒的训练使他觉察出她按捺住了畏缩的冲动。这种努力让他瞥见了她深藏内心的恐惧,此外,他还发现她并不喜欢他们委派给她的任务。
“他们想从你这位有皇室血统的公主这儿得到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一点儿。”他说。
伊勒琅一动不动。保罗知道,她正用意志的力量,老虎钳一般紧紧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失控。她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他想。保罗不明白,为什么预知幻象没有让他及早看到未来的这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