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很奇怪,怎么斐劳费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到自己的马,老实说,我连他都没有顾到。难道要被杀死吗?我心里想着。何必呢?我把一切都交给他们,所有的东西。
我们渐渐地走近小桥了,渐渐地看得见了。
忽然传来一种破裂的呼声,前面马车的三匹马仿佛在我们面前卷起来,飞起来了,跑到小桥那里一下子站住了,斜站在道旁,仿佛呆住了似的。我的心简直坠到谷底了。
“唉,斐劳费,”我说,“我同你走到死路上来了。请你宽恕我,因为我把你害了。”
“老爷,您有什么错!自己的命运是逃不掉的!嗯,长鬃毛的东西,我忠实的马呀。”斐劳费朝着辕马说,“往前走哇!做完最后的服务!结果都是一样的。上帝保佑!”
他放开自己的马,细步向前走去。
我们临近小桥了,临近那辆不动而威严的车了,车上仿佛故意沉静着。淡水鱼、老鹰,一切残忍的野兽,当获得物临近的时候,总是这样静着的。我们已经走到那辆车面前了。忽然,那个穿半身皮袄的大个子跳下车来,一直向我们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