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趁热吃吧,”老板娘劝道。
“那就不客气了。”
我拿起碗,面条的热气直往脸上冒。我哧溜哧溜地吃得很快。这时我仿佛尝到了生活在极端贫困中的凄凉滋味。
“咯罗噤,咯罗噤,咻噜咻噜咻!咯罗噤,咯罗噤,咻噜咻噜咻!”上原先生低声哼着走进我们的房间,在我旁边盘腿坐下,不声不响地把一只大信封递给老板娘。
信封里的东西老板娘看也没看,就把它放到长方形火盆的抽屉里,笑着说:
“只这么点,余下的都赖掉可不行啊。”
“会拿来的。余下的账款明年给你。”
“说得倒好听。”
一万元。一万元不知可以买多少电灯泡呢?有这些钱,我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一年了。
唉,这些人准有什么毛病。不过。说不定也同我恋爱一样,不这么做就活不下去吧?如果说人生在世就得活下去,那么这些人为了活下去而做的事,恐怕也不该加以责备吧。人要活着。人要活着,啊,这简直是叫人难办得要死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