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决定性的一夜过后,我在生活中便巧妙地避开了女人。从那一夜至今,不必说唤起肉欲的Ephebe的嘴唇,就连一个女人的嘴唇我也没有碰过。纵令遇上了不接吻便被认为是非礼的场合也罢。夏天的到来比春天更威胁到我的孤独。盛夏又在我肉欲的奔马上加以鞭策,烧灼和折磨我的肉体。为了迁就肉体,有时我一天需要重复五次恶习。
希尔斯伏尔德关于倒错现象完全是单纯的生物现象的学说使我豁然开朗。那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夜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归结,而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归结。想像中的对Ephebe的嗜欲,一次也未曾转向Pedicatio,而是大体固定在已被研究家们证明了的相同程度的某种形式里。一般认为,在德国人中,像我这样的冲动,一种徒然狂呼乱叫、徒然喘息的内在的冲动,是不足为奇的。诗人布拉丁的日记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吧。温克尔曼也是。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米开朗基罗也是一个明显地和我具有同样冲动的人。
然而这种科学的了解并不解决我的心理问题。对我来说,倒错之所以不能付诸现实,就在于它仅仅是肉体的冲动。对于我所喜欢的Ephebe,也仅仅止于被其唤起肉欲罢了。用一种肤浅的说法来讲,灵仍属于园子所有。我必须简单地相信“灵肉相克”这种中世纪式的信条。但我这样说只是为了说明的方便。对我来说,这两者的分裂是单纯的、直截了当的。在我看来,园子就像是我正常之爱、灵之爱、永恒之爱的化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