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一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低声道:“我来。”
我只好由着他喂我吃下小半碗参汤,直到我表示再也吃不动,才被他放过。
喝完参汤,沈初带我去后园看荷塘夜色。
夜幕铺开,月上中天,驿馆后园的荷塘边,有几层石阶通往水面,我放完一盏河灯,挪坐到石阶上,望着幽幽一盏莲花灯缓缓飘入荷叶深处。
尚不到时节,满目只见荷叶田田,不见芙蕖盛放,多少有些寂寥。
我对沈初道:“千佛寺的放生池也有许多荷花,每年一到七月,就会开得很热闹。你还记不记得?”
他古潭般的眸子看向我:“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带着我在放生池转了三圈,我以为你喜欢那里的风景,结果你只是没有找到路。”
我默了默,语重心长道:“这件事你还是忘了好,记性好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眯了眯眼,良久后,才问了我一个无干的问题:“这么多天了,你一次也没有提起宋诀,你是打算将他忘了,还是打算再忍几天?”
这个问题他应该早就想问,只是在乎我的情绪,才一直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