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和伏特加,混合蔓越莓汁和青柠汁,没有雪克杯,索性加冰块,在宽口的分酒器里用长勺多搅几分钟。蔓越莓汁被透明的酒与乳白的青柠汁中和,混合匀称的酒液,泛着淡淡的西柚色,在黯淡的灯光下,像都会纸醉金迷时不分明的阑珊流光。这还是曾经酒会上,深谙调酒的外宾意兴所致时,亲自教李露白的。酒分入两支马天尼杯中,她端起来向况南衡走去。
没有主灯,只剩边缘曛黄的小灯在亮,落日早已西沉,降临的夜幕下,客厅里弥漫着昏暖暗沉的气息。李露白没有打断况南衡,而是将酒杯放在钢琴的顶盖上,然后点燃了桌上的香氛蜡烛,好让这个夜晚更别致一些。
她背对着他,坐在钢琴长凳的另一侧。他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起落,弹的曲子是没有听过的,娓娓的最初旋律,又很快变奏,低沉地像在叙述难以宣之于口的心事。像是薄暮冥冥,壁炉的火光摇曳,月光却迷失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