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河看见她石榴红的裙子底下,两只脚光溜着,一跤把鞋子跌没了。抹胸是墨蓝色,一点花也没绣,连着细细的赤金链子绕在脖子上,金链子的末端缀着一个鹰嘴牛皮刀鞘。在右边臂膀上,点着一粒鲜艳欲滴的朱砂痣。
他闭着眼睛把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雪信一把扯下来,丢得远远的:“你这臭烘烘的臭道士的衣服,也敢盖在我身上?!”她本来脾气就差,又被这个道士惹了一肚子火,喝下三两酒,没理也要发作一番,何况她逮住理了呢。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玄河的气焰被她此消彼长去了。
雪信故意摊开双臂说:“我要晒月亮。”
“今晚月色不好……”玄河似乎自言自语,又像是劝她别发疯了。
雪信爬起来,点着他的胸口,狠戳了两下:“你怕我!你现在怕我!”
玄河后退着,退到水沟边上也没留意到,一脚踏空跌进沟里,幸亏此刻沟里无水,他又爬出来,坐在地上似乎是哀求她了:“我是怕你,你快回观里去,我去找不臭烘烘的衣服给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