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必冒冒失失,采取什么行动呢?弄不好,我也许会得罪那位保护人!他要救我出去,有两种办法:一是花重金收买人,神秘地安排越狱;二是通过铁腕人物,迫使法官审判免予起诉。还是等一等再说,等到确认我完全被人抛弃了,再行动不迟,到那时……”
安德烈亚制订了一项计划,可以说相当精明。这个坏蛋,攻击起来无所畏惧,自卫时也凶猛顽强。牢狱之灾多么困苦,什么都没有,他也都忍受过。然而,人的天性,或者干脆说习惯,又占了上风。这么缺衣少穿,浑身这么肮脏,终日忍饥挨饿,安德烈亚难以忍受,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正处于这种烦恼的时候,听到狱警官叫他去探视室。
他感到自己的心欢跳起来。预审法官,不会来得这么快,而典狱长或者狱医,又不会来得这么迟,因此,这是一次意料之外的探视。
安德烈亚被带进探视室,他十分好奇,睁大了眼睛,从铁栅栏后面望去,看见的是贝尔图齐奥先生那张阴沉而聪明的面孔;而对方既惊讶又痛苦,也在望着铁栅栏、上了锁的门,以及交叉的铁条后面晃动的身影。